贱人，我爱你

我爱上了一个女人，她嘴角叼着香烟，眼睛里疲倦和堕落的眼神吸引了我，我为她真诚的用打火机给她点上了香烟。为什么爱上她，我自己也不知晓。也许，是在她的身上看到了我的影子。

我决定和我的妻子分手。她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女人，永远穿着简简单单。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爱上我。我是她脚下的污泥，而她是天上的白云，巨大的反差让我痛苦。而我爱上那个女人的堕落，却让我安稳。心底里，油然而生的安稳。

那个简单的女人，却似执迷不悟。我决定和她离婚。她跪在了地上，一下子痛哭流涕。她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，我也不知道。我可能伤害了她。轻轻地吐口香烟，我说完了话，心底里还有些轻松。或许，我看得明白。从她爱上我的那一刻起，她的爱，就伤害了她。她的爱，不适合她。这个，我比她知道的清楚。

这是一扇门，我把她关在门外关得死死地。她在门外哭天喊地，而我在里面，和另外一个女子翻云覆雨。世事，真是滑稽地很。我吐出了烟圈，看着怀里的女子，乌黑莹蓝的眼圈，闪闪发光的嘴唇和指甲。心底里的感觉，好象这一切，又变得陌生。

债，终究是要还的。那扇门，终于抵挡不了什么。我，终究是要走的。堕落和颓废，并不能永久地将生命占有。我其实并不知道，要上哪里去。我爱上的那个女人，她的香水味好象还飘浮在我身上，但是她已经不见了。我也不知道，她去了哪里。

踉踉跄跄地走在午夜的街上，我喝醉了酒。仰头看着夜空，堕落的天空里没有星星。我举起酒瓶，和天干杯。一双穿着细带高跟的脚出现在我的眼前。向上看，两只光伶的腿。再向上看，淡妆的脸上，带着泪。脸上的笑容，俨然是那个简简单单的女人。

我有些意外。她低下头，在我耳边轻轻地说，贱人，我爱你。

我吃惊地看着她。她脸上，泪水中泛起的是诡异和悲伤的笑容。悲伤，是真实的。

我又回到了那扇门。对着镜子，看着镜子里的自己。不认识，但又熟悉。我嘻嘻笑着，凑到镜子前，对我自己喃喃地道，贱人，我爱你。

是的，贱人，我爱你。绕来绕去，我爱的，便是自己罢。